柏林影展部落客 2019
2019 柏林影展起跑
叛逆、離別、金光閃閃:不必親臨現場,您也能聊聊今年的影展。
作者: 烏拉‧布魯納
些微感傷湧上:第六十九屆柏林影展是狄特˙寇斯里克(Dieter Kosslick)任內最後一次,自2011年以來,這位來自施瓦本地區、魅力十足又風趣的人,負責籌畫德國最重要的電影嘉年華,2019年五月他的任期便告結束;寇斯里克於任期內將柏林國際影展拓展成全球最大的藝術影展之一。國際影展史上,柏林首度聘任兩位頂尖人物:卡洛˙夏堤安(Carlo Chatrian),瑞士盧卡諾影展現任主席,擔任藝術指導;荷蘭的瑪麗埃特˙里森貝克(Mariette Rissenbeek)則接下執行長一職。
希望:隨這場電影競賽而來
早在過去幾年中,關於遲遲未發生的更換領導階層,有些人激烈爭論著要重新整理與組織。主要的爭論點為:方針不夠明確的部門太多,競賽品質下降。尤其面臨串流媒體服務日益強大的競爭力,一場藝術影展需要變換觀點作為推進力。伊莎貝‧庫謝特(Isabel Coixet)的參賽片《Elisa y Marcela》,由 Netflix 共同出資,已經引起議論紛紛。卡洛‧夏堤安能否重新擦亮柏林影展的招牌呢?目前為止這位矜持的義大利人,尚未針對2020年之後他將如何籌辦影展吐露隻字片語。但這仍是寇斯里克主導的活動:2019年二月有十七部影片角逐金熊獎和銀熊獎。融合了流派、藝術電影以及實驗敘事電影的規劃,意在探索出私密、自我肯定、家庭以及社會的界線
贏家:昨日熠熠發光的人
由於美國影片不夠多,今年紅地毯上僅零星點綴著好萊塢明星的光彩,但多位常於柏林影展露面的導演已受邀參加,其中有幾位曾是金熊獎得主。1981年,張藝謀以《紅高粱》成為第一位摘下這項影展大獎的中國導演,因而在他的國家引發爭辯。他的新作《一秒鐘》敘述一個喜歡看電影的人與一個流浪兒相遇的故事。二零零七年以《圖雅的婚事》成為柏林影展冠軍的王全安,新作《恐龍蛋》是一個獨白式的愛情故事。德國也有一部參賽影片的導演是昔日金熊獎得主:以《愛無止境》(Gegen die Wand)驚喜摘冠的法提‧阿金(Fatih Akin),十五年後在他陰沉的驚悚片《金手套》(Der goldene Handschuh)中詮釋聲名狼藉的漢堡連續殺人犯弗里茲‧洪卡(Fritz Honka)的人生。
家庭:家庭的真實面
對每一個人以及社會而言,家庭的意義為何?這個問題在這次的競賽中以不同的方式各自詮釋。德國籍的安琪拉‧襄內拉(Angela Schanelec)的影片《我在家》(Ich war zu Hause)中,一個十三歲的小孩離家一星期之久,沒有留下任何線索。土耳其導演埃敏‧阿爾帕也在他的《姊妹》中,敘述來自中央安納托利地區(Zentralanatolien )的三個被送往寄養家庭的姊妹,她們希望在那兒過好一點兒的生活。開幕片是丹麥的瓏雪爾‧菲格(Lone Scherfig)執導的《慈悲的陌生人》,片中一個紐約的流浪漢從一個類似替代家庭那兒獲得溫飽。克勞第歐‧喬凡內斯(Claudio Giovannesi)執導的《監獄之花》,對那布勒斯的幾位青少年來說,幫派成了他們的替代家園。這部電影以羅伯托‧薩維亞諾(Roberto Saviano)的暢銷書為基礎,講述一群青少年受老闆委託,到處散播害怕與驚駭。自從寫了黑手黨的真實故事《蛾摩拉》(Gomorrha)就必須受警察保護的薩維亞諾,將成為影展的座上賓 – 饗以最嚴密的安全預防措施。
叛逆:為什麼#Metoo 成為一個持續議題
電影中有創造力的關鍵角色大多為男性,同樣的情形也反映在柏林影展的總覽中:六十八屆影展,只有六位金熊獎得主是女性,上屆2018年頒給《禁身接觸》(Touch me Not) 的羅馬尼亞女導演,阿迪娜‧平媞莉亞(Adina Pintilie)。2019年全部參賽的影片中,女性執導的不到三分之一,評審會顯然可以從選擇影片上改善這個統計數字:總計十七部參賽電影中,七部是女導演拍出來的。附帶一提:德國的參賽片《被制度轟出去的人》,諾拉‧芬謝特的初試啼聲之作,敘述一個格格不入的小孩;本片因為ZDF電視台一個推動女性平等地位的導演計畫而拍成的。所以,還是行得通嘛。
觀點:一場影展如何表態
關於要求平等地位這個問題,今年在回顧上差不多給了一個綱領性的答案:自我肯定、女性電影人的主題觀點之外,主辦單位並回顧1968年至1999年間德國女導演的作品。尤塔‧布呂克娜(Jutta Brückner)或者烏拉‧史朵蔻(Ula Stöckl)主題十分多元作品,是在《尋找自己的生活空間以及自己的電影語言》。今年金熊貢獻獎也是向一位女性致敬 – 多次獲獎的狂熱演員夏洛特‧郎普琳(Charlotte Rampling)。第六十九屆柏林影展由瓏雪爾‧菲格的影片揭開序幕,有一位女性評審團主席 -- 茱麗葉‧畢諾許 – 共同決定誰奪得金熊與銀熊獎。性別歧視與不平等當然不容從影展缺席,寇斯里克的最後一次柏林影展正往這方面努力並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