諮詢時間—語文專欄
代名詞

德文代名詞和性別平等語文之間有甚麼關係？夏儂･朵杜拉･奧圖從多種語言的觀點來剖析這個問題 – 並且提出一個建議。

作者: 夏儂･朵杜拉･奧圖

我們需要詩歌來探究代名詞世界，以便開創新的語言與生活方式；支持並提升自我肯定的政治策略。
（Judith Butler）

就算是對文法癡迷至不可自拔的人大概也很難想像，長久以來只有他們才會在意的代名詞，居然會引起別人的興趣。若要我說實話，我一開始也沒料到代名詞如此重要呢。把我養大的母親一天到晚分不清是「他」還是「她」，因為她在一個社交語言只有一個中性代名詞來表示所有第三人稱單數的環境中長大。“Ga“是她的母語，主要在迦納的首都阿克拉（Accra）被使用，代名詞„lɛ“代表「他、她以及它」。我從來沒有把英文的„they“（德文的第三人稱複數„sie“）誤認為第三人稱單數代名詞的問題，至於為何不曾錯用，我不太記得了 – 我可不希望你以為我很厲害。

在我受教育的過程中，並未接觸到與「男性」和「女性」有關的性別認同知識，但我卻記得，每當某個人的性別不詳，或者無所謂的時候，我就使用「他們」、「他們的」。譬如這句挺高明的話，「如果有人不回你的電話，大概表示他們不怎麼感興趣......」。喬叟與莎士比亞很顯然的甚至在他們的作品中，使用了第三人稱複數、性別中立的代名詞「他們」。因此，與一般的看法背道而馳，說現代英語時用這個方式使用這個單字，絕對不是一種革命性的行為。

一字多義

但是用德語？休士頓，我們碰到困難了。關於代名詞的爭論沒完沒了，包括用性別星號和性溝（如：Lehrer_in）來處理涉及歧視的語言引起最多爭議的議題之一。其中的一個問題是，德文單字「他們」（sie），無論拼法或者發音，都和代名詞第三人稱單數（sie）一模一樣。而且，好像這樣還不夠讓人暈頭轉向似的，“Sie“（S大寫喔） 這個字，既指單數的「您」，同時也指複數的「您們」。這裡很明顯的出現了一個詞彙上的漏洞 – 德文欠缺像英文那樣完整發展出來的單字。遇到這種情形，有沒有錦囊妙計來應付呢？

我看，大概只有兩種辦法可行（當然還有別的法子，像我就經常重新整理句子，以便完全避免使用第三人稱代名詞。但我是一個逸興遄飛的作家，況且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練習這種腦筋急轉彎）。第一種選擇：排除有「非二元性別」（指一系列不完全是男性或女性之性別認同）這回事 – 或者至少剝奪他們用德文適當的表達他們性別認同的權利。我想這個選擇不會被接受，你甚至可以說，這樣做侵犯了人權。第二個選擇：鼓勵大家使用新代名詞，例如„xier“ 和 „sier“。

性別中立

想當然爾，你必須先適應新代名詞，此外，別忘了那些反對德文有任何改變的人會起而抵制。但是，如果瑞典語文學院有辦法在「他」„han“和「她」„hon“的代名詞之外，再把„hen“增添至官方用語中，我確信德文也能辦到。尤其是我們這些逸興遄飛的作者捲起袖子，理所當然的在我們的文章中使用這些代名詞助陣；為了促使它們廣為流傳，我同意茱迪絲･布特勒（Judith Butler, 美國後結構主義學者）的觀點：我們需要詩歌。